我与祖国同命运
◇陈崇山(新闻与传播研究所)
今年是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新中国成立72周年,各行各业纷纷“晒成就”。那么,最大的成就是什么呢?答案之一是中国人长寿了:从1949年的平均寿命35岁增长到2018年底的人均预期寿命77岁。我今年已88周岁,大大超过了全国人均预期寿命,我很自豪。
长寿真好!我经历了时代的变迁,目睹了社会的进步,现在又享受到现代化的生活,真是不虚此生啊!
如今,像我这样经历过战乱的人已经不多了。1933年2月,我出生在浙江省湖州市。父亲陈新甫毕业于南京金陵大学教育系,供职于湖州中学,月薪140块大洋。万恶的日寇入侵我的家乡,全家逃难到浙西国统区,仍经常受到日本飞机的空袭。日寇蹂躏了我的祖国,摧毁了我的童年。父亲先后在浙西第一和第三临时中学教书,母亲独自承担全部家务,积劳成疾,却因日寇对国统区的严密封锁,无药医治去世,年仅42岁。那年我才9岁,哥哥16岁,弟弟6岁。
后来,我以同等学力考入浙西三中春季班;抗战胜利后又转入湖州中学。1948年父亲受聘于浙江省立杭州女子中学任教务主任,我考入高中。因国民党反动派背信弃义发动内战,全国人民再次陷入战争的深渊,物价飞涨,民不聊生,全国学生运动风起云涌。在暨南大学读书的哥哥陈荣三,因参加学运被国民党特务追捕,逃到了四明山革命根据地打游击。我也参加了中共地下党在杭女中组织的读书会,接触到艾思奇的《大众哲学》、毛泽东的《新民主主义论》《论联合政府》等进步书籍和文章,接受革命理论,秘密传阅苏联进步小说。同时我还担任杭女中在浙江省学生联合自治会的代表,负责周围6个学校的联络工作。在国民党的白色恐怖下,我们积极组织同学们护城护校,迎接解放军入城。1949年5月,杭州解放。
1949年7月,我被派到杭州青年干部学校学习,8月秘密加入新民主主义青年团。从入团的那天起,我明确了我就是组织的人,要一切听从党安排,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毕业后,为适应新区治理的需要,我响应党的召唤,主动向团市委申请参加萧山县的土改。农民大妈见我年轻又瘦小,说:“小陈刚刚从奶头上摘下来,就来领导我们闹翻身。”土改结束后,我在戴村区做青年团的工作。在抗美援朝运动中,我负责动员参军工作。我以刘胡兰、董存瑞、苏联青年近卫军等青年英勇故事激发农村青年的爱国热情,工作较为出色,工作经验刊登在团省委的刊物上。1954年,萧山县试点办县报,我服从分配成为县报记者。新中国事业欣欣向荣,我在革命队伍中顺利成长。
1956年,中共中央提出“向科学进军”的伟大号召。在此号召下,我考上了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立志要为做一名出色的女记者而努力学习,并改名陈崇山。1979年,我进入中国社会科学院新闻研究所,在马克思列宁毛泽东新闻理论研究室从事新闻传播学研究。党的十三大期间,我在新闻所光荣入党。
时代为我创造了良好的研究环境,使我能与新闻界的志同道合者一起,开辟受众研究的新领域。我从助理研究员、副研究员到研究员,1992年还获得了国务院颁发的特殊贡献津贴。1993年离而不休,主持了由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资助的《中国女新闻工作者现状和发展》全国抽样调查,1995年在第四次世界妇女大会非政府组织“妇女与媒介”论坛上作主题报告。中国社会科学院为离退休科研人员创造了优越的科研条件,设立了老年科研基金,大力支持离退休科研人员发挥余热,继续研究。我的专著《受众本位论》(2008)和编著的《中国新闻界的“半边天”》(2016),以及和陈日浓合编的《安岗新闻论集》(2015),都是在离退休干部工作局的大力支持下面世的。2017年因健康原因,我告别学术生涯。
改革开放使我过上了现代化的生活。最近在网上看到一篇短文,很符合我离休后的老年生活。文章中有一段说:“几十年间,入地(地铁)上天(飞机),超越了历代帝王的待遇;隐身(网络)亮相(视频),集结了千古神仙圣贤的智商!从当年骑自行车出门的美感,到如今驾驶汽车、乘坐飞机出行的平常;从漂洋过海的环球旅行,到旷世缥缈的虚无网游。我们这一辈,人生经历跨越了几千年、生活品质超过了无数代!”
试问,没有中国共产党领导全国人民艰苦奋斗,哪来如此辉煌的历史性飞跃?
纵观我88年走过的岁月,有一条不变的规律值得总结,那就是:国家好,我幸福;国家逢难,我也遭殃。我与祖国同命运。
如今,党团结带领中国人民又踏上了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新征程。我虽已年迈,但仍有雄心要看到庆祝新中国成立80周年的盛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