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1版:A01

与时俱进推动艺术理论发展

◇本报记者  张译心

艺术是人类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我国现代意义上的艺术学经过40余年的酝酿、探索与发展,已基本确立了自己的专有研究对象和领域,勾画出比较清晰的理论框架,有力推进了中国自主的艺术学知识体系和学科体系的构建。

构建中国特色艺术学理论

中国传统艺术理论对建设中国艺术学学科体系具有重要价值。北京大学艺术学院教授彭吉象认为,中国传统艺术深深植根于民族传统文化的深厚土壤中,体现出中华民族的文化心理和审美意识,形成了中国传统艺术的精神。21世纪的艺术发展需要我们深刻思考民族的历史和现实,运用现代意识观照和超越传统文化。

我国现代意义上的艺术学经过40余年的酝酿、探索与发展,已基本确立了自己的专有研究对象和领域,建构我国自主的知识体系和学科体系成为学界的迫切任务。在中国传媒大学艺术研究院11月13日召开的2022年国际艺术理论研究学术论坛:艺术与人类未来”会议上,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陈岸瑛认为,当前艺术理论应超越中西古今之争,建立融通中西古今的艺术理论。应在逐渐复兴传统艺术的活态发展中,以非标准化打破学院派艺术的标准化。同时,艺术理论应超越艺术门类之争,既要超越一般艺术学与门类艺术学的学科之争,又要超越通识教育与专业教育的艺术教育之争。

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陈池瑜则认为,要将中国传统艺术史发展知识、艺术作品创作鉴赏知识、艺术史文献知识三者结合起来,建立具有中国特色的艺术史话语体系和知识体系,提升中国传统艺术史在世界艺术史界的话语地位,建立具有当代形态和民族特色的中国艺术史。山东大学儒学高等研究院民俗学研究所所长张士闪认为,中国艺术学学科体系建设,应重视民俗艺术,重视普通民众在日常生活中的艺术实践。

在艺术学研究过程中,还应关注真正隐藏在艺术史背后的人类面貌特征、人类社会发展进程。英国剑桥大学国王学院终身院士艾伦·麦克法兰(Alan Macfarlane)提出,对艺术及其历史的研究必须更普遍地嵌入到社会当中,与经济制度、政治制度、社会制度联系起来一同进行考察。

艺术使社会生活更美好

中国改革开放40余年的历程,给人民的日常生活带来了巨变,引发了深刻的“生活革命”。当前,我们已经逐渐进入到了“生活艺术”的发展阶段。中国传媒大学艺术研究院院长王廷信认为,在当今世界格局发生巨大变化的新时代,从理论层面思考艺术与人类未来之间的关系,是基于未来视角反思历史、审视现实、展望未来的最佳时机。北京师范大学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与发展中心教授高丙中认为,当前,国家艺术基础设施建设成为推动我国大众参与艺术的新形式之一,带动更多人走进艺术。人们应思考如何以“普惠”的观念,推动艺术从特殊走向“人人”。民间文艺学人要努力跨越精英文化和民间文化的对立,让艺术尊重人和人性,将艺术研究从狭窄的艺术领域拓展到生活领域。北京师范大学文艺学研究中心教授王一川表示,艺术品可以协助人类想象未来,艺术学可以阐发艺术品中的未来意象并使其成为文化中有价值的新元素,促进社会各界为造就创造型艺术家而提供有力条件,促使观众消费和接受新作品。

民俗艺术源于生活,是实用性和艺术性的完美结合,是以美化育大众的生动媒介。民俗艺术的突围也使得传统习俗的遗产化与可持续发展成为可能。在日本神奈川大学国际日本学部历史民俗学科教授周星看来,生活的变化使民俗学的关注对象发生了改变,日常与非日常的区别越来越模糊,民俗的概念随着社会发展逐渐被审美化,唤起了国民的乡愁,使各种民俗艺术获得了新生的机会。据中山大学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中心教授刘晓春介绍,珠三角车陂村“扒龙舟”的“非遗”项目可以为社区居民提供文化教育载体,提升人居环境,加强文化自信,形成社区整体“文化环境双保育”模式。

保护民间艺术,要以人及文化的平等、包容、相互尊重为基本立场,以人本主义和对环境生态系统的尊重为核心原则,吸引全民参与。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户晓辉认为,艺术研究应从先验角度出发并考察经验语境。发展观决定着民间艺术有着怎样的未来,是否具有可持续发展的可能性与现实性。四川大学中国俗文化研究所教授徐新建强调,要站在地方民众的立场上保护民间艺术。

推动艺术与科技深度融合

信息革命的深入发展正在推进日常生活审美化,使艺术日益成为寻常百姓发挥自己才华和创造性的重要渠道。厦门大学电影学院教授黄鸣奋认为,高科技与泛艺术相互作用,既加速了位于尖端或前端的研究成果进入社会生活的速度和广度,又提升了用户生成内容的品质。中国传媒大学艺术与科学专业教授戴志强表示,科技对艺术的影响还表现在大数据对艺术体验的作用上。大数据带来的用户体验与量化认知,越发对以用户为中心的艺术体验与科技体验提出更高要求。人工智能艺术创意的创新实践集中表现在用户体验、流体验、体验认知等方面。

科技在为艺术插上崭新技术之翼的同时,也为其带来了新的挑战。特别是近期以来,人工智能绘画是否属于艺术范畴引发热议。西南大学文学院教授刘建平就认为,人工智能技术介入文艺创造的过程是一种先验的“计算”,在一定程度上否定了艺术作品的个性化和不可重复性。这种线性思维不能完全把握人类生命和情感的整体性,这种唯数据论可能会使文艺批评失去价值维度而沦为单纯的技术指标。我们应重视其技术支撑、价值导向和批评舆论监控机制层面的作用,同时警惕人工智能介入艺术批评而导致的“非人化”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