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思媒介视角下的传播理论
经济物理学在中国的理论创新
习近平对爱国卫生运动作出重要指示强调
要更加有针对性地开展爱国卫生运动
切实保障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
李克强作出批示
经济物理学在中国的理论创新
◇张晓芳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加强基础学科、新兴学科、交叉学科建设,加快建设中国特色、世界一流的大学和优势学科”。近十几年来,经济物理学(Econophysics)一直被视作经济学,是金融学借鉴物理学研究方法而开辟出来的一个新的研究领域。正如很多交叉学科一样,经济物理学也是以复杂性研究的形式出现的。
人类能否突破对复杂性科学的认知,找出复杂性科学的演化规律?获得2022年诺贝尔物理学奖的三位科学家为人类揭示复杂物理系统背后的秘密开辟了一扇希望之窗。在当代学者从不同角度研究复杂性问题的学术背景下,物理学家将目光投向人类社会复杂的现象之一——社会经济,继续秉持对客观规律的执着坚守。其中,统计物理学家最先将目光投向大量涌现的金融数据。
而经济学一直在向自然科学寻求“科学性”的启发。美国次贷危机引发金融海啸之后,出现了许多对经济学理论进行根本性变革的呼吁,经济学家开始将目光投向“计算物理”和“混沌物理学”。在经济学家眼中,“商品运动”与“分子运动”看上去极为相似。运用混沌物理学理论研究经济问题,成为20世纪末经济学与经济管理学研究的前沿。但是,经济学家对于物理学的关注与物理学家对于社会经济问题的关注有所不同,尽管他们研究的领域都被称作“经济物理学”。在物理学家的眼中,经济物理学必须首先解决研究目标和底层逻辑的一致性问题,才有可能成为一定意义上的新的研究领域。
古典经济学比较关注经济学理论内含的价值判断,将经济学视为增进国民财富和社会福利的学问,其以劳动价值论为基础,将人类社会财富的产生和积累来源归结于人类劳动,同时把生产看作先于交换而不是决定于交换的。因此,自亚当·斯密的《国富论》以来,古典经济学就以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形式出现了,其研究内容涉及自然、政治、制度、文化、道德伦理等多方面。之后,以马歇尔《经济学原理》为标志的新古典经济学诞生,使经济学从仅仅是一门人文历史必修课发展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具有了与物理学相似的“科学性”(剑桥大学在马歇尔的影响下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经济学系)。
显而易见,从古典经济学到新古典经济学并非辞旧迎新的迭代,而是一次研究范式的变革。这次变革改变了经济学的发展方向,使新古典经济学在20世纪成为西方经济学的主流理论。那么,新古典经济学所谓的“科学性”会不会就是经济学与物理学的边界和交集呢?事实恰恰相反。新古典经济学遭到越来越多的质疑。例如狭隘封闭和脱离现实的理论体系、过度抽象的人性假设以及追求形式上的数学建模等,马歇尔等一批西方经济学家在构建新古典经济学初期所使用的与物理学和生物学类比研究的方法也受到诟病。产生这些质疑的根本原因,是新古典经济学在追求“科学性”的道路上,对物理学研究方法的借鉴忽视了其价值观。
尽管解构主义盛行多年,但物理学仍被人们视为硬核科学。这是由于物理学丰富了人类对物质世界的探究,而这种探究是人类文明进步的动力。混沌物理学建立在物理学基础理论的基石之上,经济学研究者在借鉴混沌物理学理论时,不能忘记其理论来源于经验的抽象。从新剑桥学派对“新古典悖论”的批判,到次贷危机后出现的学科反思,以及经济学家在经济物理学领域的开拓,都说明了新古典经济学在通往“科学性”的道路上还需更进一步。新古典经济学在研究社会经济现象时面临的复杂问题,或许会成为未来经济学研究需要直面的问题之一。研究发现,近几年来经济物理学在中国的发展,使得经济学与物理学之间“科学性”的交集更加清晰,这个交集成为古典经济学劳动价值论、新古典经济学效用价值论与物理学的“三边交界”。
马克思于1859年出版了《政治经济学批判》一书,他在批判资产阶级古典政治经济学价值论的基础上,分析了劳动的二重性,建立了科学的劳动价值论,为政治经济学奠定了理论基础。马克思的经济学以此为依据解释了资本主义社会的剥削本质。随着人类社会进入新一轮科技革命深入发展的新时期,以“无差别社会平均必要简单劳动”为基本概念的劳动价值论已经不能完全解释大部分社会经济现象了。
理论物理学家、中国科学院院士何祚庥根据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中所说“不反对把热力学范畴的‘功’也搬回经济学中去”的观点,用物理学中“功”的理念重新解读了马克思提出的用无差别社会平均必要简单劳动作为经济学的计量单位。同时引入“信息”创造“知识”的理念,将《资本论》提出的“复杂劳动”概念解读为:复杂劳动=脑力劳动×简单劳动=知识效率因子×简单劳动所做的“功”,创建了复杂劳动创造使用价值的“新劳动价值论”,即Ws(效用即使用价值)=N(知识效率因子)×Wj(简单劳动创造的价值)= N·(C+V+M)。同时,根据历史唯物主义的原理,将生产力理解为随时间t而不断演变进步的参数,在物理学上将人类社会看作来自人力以及自然界的各种不同形式的能量的添加和积累,从经济物理学角度将人类历史归结为多种多样的生产方式i中的能量积累、演变和演化的过程。在此基础上,推演出新劳动价值论和建立适用于中国特色的有索洛余值修正的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
这一“三边交界”问题的提出和解决,具有重大的理论和现实意义。作为当前文理交叉融合的新兴学科,经济物理学用物理学的理论来解决当下的社会现实问题,这也成为我国经济学和物理学领域共同的研究方向。研究者应不断创新中国经济理论研究,超越西方经济学理论,努力构建能引领全球经济学研究的中国经济理论体系。
(作者单位:南方科技大学未来教育研究中心、人文社会科学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