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清似水晶盘
——写在张岂之先生西大从教70年之际
跟随张岂之先生学习中国思想史
儒学即人学
︱︱ 张岂之的儒学思想史教学和研究
为“侯外庐学派”开天拓地
+——祝贺张岂之先生在西北大学从教70年
我心清似水晶盘
——写在张岂之先生西大从教70年之际
◇任大援
自从1978年进入西北大学读研,一晃四十多年过去了。我们的老师张岂之先生,从教七十年,年庚九十有五,超越耄耋,年近期颐,是我终身的学术引路人。
与学校结缘,是先生一生最幸福的事。不论是南通的城北小学,还是汉中的北师大附中、重庆的南开中学,每当他谈起曾经就读过的学校和跟随过的老师,都充满了感情。我去南方出差,他都嘱我一定去找找汉中的北师大附中的旧址和参观重庆的南开中学,还送给我他写的回忆汉中北师大附中生活的散文《烛》。20世纪50年代初,他成了西北大学的教师,更是全身心地投入,七十年如一日。
早在70年代初的大学时代,我就听过张先生的课,考入研究生之后,更得到其系统的教诲。记得研究生刚刚恢复招生时,每个专业学生都不多,但张先生上课,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第一学期,张先生为我们开了古希腊哲学》,记得是十月的一天,天气特别晴朗,刚刚吃过早饭不久,先生便已来到教室,只见他身着朴素的蓝布制服,清癯的面容,颇有学者风度。他拿出几页稿纸放在桌上,然而并不看,就开始讲起来。那次讲的是《巴门尼德篇》,柏拉图“相”(理念世界)的范畴,他讲得细致入微。秋日的阳光从窗子斜照进来,房间里暖融融的,我们随着先生的思路,完全沉浸在抽象的思辨当中,虽然有些内容当时还不能充分理解,但却感受到知识的滋养。可以说,正是怀着对“理念”探索的渴望,先生把我引入思想史研究的正途。课后,张先生从提包中拿出一沓已经发黄的稿纸让我们看,那是他在北大上学时读柏拉图的笔记,浅红格子的稿纸上,淡淡的蓝色字迹,显得古朴好看。可以想象,经历了十年浩劫,这些笔记保存下来是多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