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诗人的乐府情结
◇向回 王昕
唐人普遍的乐府诗体自觉、理论自觉与身份自觉,使其创作转而重辞,体现新变。这种自觉与新变是有机统一的,自觉是新变的前因,新变是自觉的后果,展示了唐人深厚的乐府情结。
乐府诗体自觉
与经典地位确立
汉武帝“乃立乐府”在扩大乐府职能与规模的同时,亦提高了它的文化地位,故班固《汉书》不仅理想化建构乐府,复以“感于哀乐,缘事而发”的歌辞评价,奠定了后世乐府认知的价值基础。自汉哀帝罢乐府后历朝再无乐府”机构,但人们仍习惯性以“乐府”泛称乐署。魏晋以降,文人拟乐府从依曲制词到模拟古辞再到固守题面的赋题,所用之法虽殊,但总体呈现出诗乐分离的发展趋向,遂使本指朝廷乐署的“乐府”一词成了诗体代称。不过,虽然诗乐分离后“乐府”成了诗体,却未因此很快受人重视。唐前以“乐府”称诗体并不普遍,且多他称而罕自指。王通《续诗》选乐府比附《诗》,明确乐府承《诗》而来,赋予乐府诗学以经学地位,但这种比附并未提高乐府的文体地位,乐府仍未成文人追捧效仿的诗歌体式和文学经典。至自觉强烈的乐府诗体意识在唐人著述中频现,“乐府”始有较明晰的诗体概念。这种诗体自觉,是唐人乐府观念变化与乐府诗体地位提升的直接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