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达夫翻译《拜金艺术》考辨
◇张宝林 王利
20世纪二三十年代之交,美国激进作家、批评家厄普顿·辛克莱的诸多著作,成了中国左翼文人争相翻译的对象。经由鲁迅等人积极引介,辛克莱的小说和文论对中国左翼文学的创作实践和理论构建产生了巨大影响。就集中体现辛克莱文艺观念的著作《拜金艺术》的翻译而言,郁达夫无疑是用力最多者之一。因此,这一现象往往被研究辛克莱在中国接受史的学者论及。但就郁达夫翻译该书的数量、态度等诸多问题,学术界得出的有些结论并不符合实际。
攻击梁实秋的人性论,是郁达夫翻译《拜金艺术》的原初动机。梁实秋在1927年11月发表《卢梭论女子教育》之后,郁达夫发表《翻译说明就算答辩》,旨在通过翻译《拜金艺术》的部分章节来“答辩”梁实秋对卢梭的攻击。在《北新》初次登载该书译文前附载的《关于本书的作者》一文中,他明确写道,因写作答辩文章产生了“翻译此书的兴趣”,并决心在这两三月之内”“把它全部翻译出来”。据此,有学者指出,郁达夫出于浓厚的翻译兴趣,一鼓作气,几乎译完了全书(可参见《中国现代翻译文学史》等著述)。但事实果真如此吗?基于原始文献,考察《拜金艺术》源文本和《北新》连载郁达夫译文的状况,即可对此作出初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