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依民

老舍是伟大的文学家，也是杰出的翻译家。他的文学成就蜚声中外，但翻译贡献，尤其是文学翻译及其翻译思想，却时常错过学术研究的聚光灯，未得到应有的关注。整体来看，老舍文学翻译的行与知在三个维度别具一格，因而值得深入探究。

第一，中译外严把质量关，多为成人之美。

老舍是中外兼通的语言大家，对翻译的质量有严格的要求，即使是让老舍扬名美国的译者伊文·金，也会因为《离婚》的译本不合标准而遭其拒绝授权。他在组织别人翻译自己的作品时，明确要求译文质量必须达到自己满意的程度。为此，他不惜耗费大量时光，帮助译者理解原文，润色译文。他的中译外虽多隐身幕后，但经他本人筹划的译作均质量上乘，在海外备受推崇。这也充分说明，作者对自己作品翻译质量的要求，也是翻译质量控制的重要因素。

20世纪20年代，老舍帮助英国译者艾支顿将《金瓶梅》译为英语，深得后者敬仰，于译本扉页注记“献给好友舒庆春”，并在序言中专文致谢。1946年，老舍因伊文·金的《骆驼祥子》英译本畅销美国，应美国国务院邀请前往讲学，宣讲“中国现代文艺”。其间，他与浦爱德合作将《四世同堂》译为英文，与华裔女作家郭镜秋合作翻译了长篇小说《鼓书艺人》和《离婚》，并安排中国学者熊德倪翻译了牛天赐传》。其中，《四世同堂》英译本在美国被誉为好评最多的小说之一，也是美国同一时期出版的最优秀的小说之一。